2014年,当西非爆发埃博拉病时,药物监管机构花了五年多时间才批准疫苗。
然而到了2020年,研究人员能够开发多种保护性的新冠病毒疫苗,并在病毒被发现后的12个月内就获得批准。
疫苗不仅有望控制这一场大流行,也是一项惊人的、无与伦比的科学成就,
但这也让一些人疑惑:如果疫苗通常需要几年才能开发出来,那我们是如何这么快就到了今天这个地步的呢?
先前的研究和疫情准备
人们很容易认为新冠肺炎疫苗的开发是在大流行爆发后开始的。事实上,科学家们花了数年时间开发了一种疫苗技术用来快速应对新出现的病毒——有时被称为“X疾病(Disease X)”的威胁。
多亏了像流行病预防联盟(CEPI)这样的资助机构,牛津大学的研究人员才得以持续研究一种可以快速调整为应对新冠病毒的疫苗。
这项技术包括使用一种无害的普通感冒病毒(能够感染黑猩猩),并对其进行改造,使其携带想要预防的其他病毒的蛋白质。
这项研究意味着一旦SARS-CoV-2(导致新冠肺炎的病毒)的基因序列可用,牛津团队就能够使用该病毒的基因蓝本来修改他们的疫苗,并着手进行临床试验。
同样,使用基因技术开发不同的疫苗方法——就像辉瑞(Pfizer)和莫德纳(Moderna)的新冠疫苗都使用到的那样——使研究人员的工作速度比依赖传统疫苗制造方法(如弱化或灭活部分病毒的方法)要快得多。
像牛津疫苗一样,基因疫苗可以快速制造,因为它们只需要SARS-CoV-2的基因序列,而不是实际病毒的样本。
数十亿澳元的资金投入
疫苗研究需要钱,很多钱,而且通常很难获得。
而事实证明,在疫情大流行的时候,面对大面积的社会和经济破坏,疫苗研究的资金就没那么难获得了。
多亏了政府、私营部门和像CEPI这样的资助机构提供的约合数十亿澳元的资金,研究人员可以立即获得对新冠疫苗的大量资助。
多项临床试验得以迅速启动,制药公司甚至在知道疫苗是否有效之前就能够生产和储存疫苗。
在正常情况下,制药公司从来不会像这样“押宝”,因为如果疫苗失败,他们不得不销毁制剂,那代价就太昂贵了。
但在疫情大流行中,拥有合适的基础设施和一定的疫苗剂量储备是至关重要的,因此政府承担了更大的开支风险。
官僚作风减少 试验接连不断
疫苗开发通常需要很长时间的原因之一在于测试过程本身——具体来说,是临床试验不同阶段之间的时间。
首先,疫苗需要在实验室的细胞中进行测试,然后必须证明它是安全的,可以防止动物感染。接下来,研究人员必须获得批准才能在人体上研究这种疫苗,并获得资金开始三轮人体试验阶段的第一阶段。
第一阶段:在少数人身上进行测试,这部分旨在确保疫苗是安全的。
第二阶段:更多的人体试验——疫苗会引发强烈的免疫反应吗?
第三阶段:进行大量人体试验,确认其有效性和安全性。
每个阶段通常包括撰写资助申请和招募数百到数千的临床试验参与者。
在每个阶段,制药公司还希望评估数据,并确定这一疫苗是否值得继续进行下去。在以往,所有这些工作可能需要数年时间。
虽然新冠疫苗经过了同样严格的安全检查,但临床试验被优先考虑,所以几乎不需要等待。
多亏了大量的资金注入和许多愿意参与研究的人,科学家们才得以让各阶段的临床试验并行开展——例如,在他们还在完成第一阶段试验的时候就已经着手为第三阶段招募人员了——而不是按顺序(慢慢地)做事情。
这一做法除了能让他们更早地将数据提交给药品监管机构外,还将试验过程缩短了至少几个月甚至几年的时间。最重要的是,过程中没有牺牲疫苗的安全性。
幸亏这是一种“冠状病毒”
2020年之前,我们大多数人都没听说过“冠状病毒(coronavirus)”这个词,但是对于医学和科学界的人来说,这个词并不新鲜。
冠状病毒是一个众所周知的病毒家族,1/3的普通感冒都是由其引起,它也是2003年的非典疫情和2012年中东呼吸综合征(MERS)的元凶。
得益于以往对SARS-CoV、MERS-CoV和其他常见人类冠状病毒的研究,科研人员对于SARS-CoV-2的认知并不是一张白纸。
他们对这一病毒的生物特性已经有了一些了解,包括它最重要的刺突蛋白(spike protein)。
先前的研究表明,刺突蛋白对病毒在人体内站稳脚跟至关重要,也是有效疫苗的一个成熟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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